重生之我是妙论派之光

混邪无差人,cp可拆也可逆,想写什么是我的自由,我会打预警,不喜欢看及时退出

【妙知调酒24h/23:00莫吉托】趁热

上一棒@还是我

最后一棒了,各位晚安

艺术家卡x调酒师海

Summary:

It was you and I kissing under broken street lights.

你我曾拥吻在那残破的路灯下。

I think about you a lot

是我朝思暮想

/

夏夜清凉的海风吹过酒馆前的风铃,叮叮当当发出清脆的响声,这是迟来的夏天的声音,卡维想着。

酒馆前挂着的木牌写着“海岸”,风大的时候也会和风铃碰撞在一起,里面华丽的装潢倒和外面破败的木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杯莫吉托”

他坐在吧台边,自然地喊出酒的名字,摘了墨镜,露出那双澄澈的淡红色眸子,却在看清酒保的脸后微微愣了一下。

“艾尔海森?”

/

年轻的艺术家没有想到和老友碰面会是在这样一个喧嚣的酒馆里,一个海滩边百人狂欢的地方,更没有想到他们的身份是酒客和一位调酒师。

“早听说你离开了须弥,怎么在这里当调酒师?”

他自然地盘问起拿起酒瓶的艾尔海森,那个人只是冷着一张脸,看起来不想回答这些多余的事情。

也是,他从来都不喜欢麻烦。

他神色淡漠地凿着手上的冰球,途中卡维多次想开口说些什么,被他一一忽视了。只剩下冰球被凿开发出的清脆的声音,还有过后他摇酒壶时冰块碰撞的声音。

“你的莫吉托”

伟大的调酒师终于张嘴说了他们重逢以来的第一句话,然后冷淡地将莫吉托推了过去,转身去清洗摇酒壶了。

卡维张了张嘴,想说些挽留的话,最后无趣地转身带着酒杯坐在了窗边看海。

临近傍晚,海水涨潮,海浪拍击沙滩的声音被逐渐淹没在了人群的渲染中。

卡维有些木讷地看着眼前的沙滩,这杯酒他喝的索然无味。

上一次见到艾尔海森,是在什么时候呢?

/

仍是夏日,聒噪的蝉鸣彻夜不绝,夏夜的微风吹走了闷热的气息。

“你以后想去做什么工作啊?”

他似是在询问,又带着半开玩笑的语气。

回答他的只有喧嚣的晚风。

“好吧,你应该只想找个能摸鱼的工作吧。”他轻声呢喃着,晚星跌落进他的眼底,“我毕业后呢,要当个大艺术家~”

“嗯”

是艾尔海森淡淡的回应。

卡维似乎还有什么想说的,有什么急切的话想要告诉他,心中涌起的汹涌的感情又被艾尔海森一句晚安堵了回去。

哦。

他呆愣地点头。

晚安

卡维说

那是他们在须弥见的最后一面,最后一次同居,最后一次听着彼此的呼吸声入睡。

第二天,卡维难得早起,没有再和艾尔海森告别的想法,沉默地拖着并不重的行李箱渐行渐远。

天边的彩云逐渐吞噬了他的背影。

/

是了,他上一次见到艾尔海森是在那个不告而别的夏夜。

是个和今天差不多的夏夜,他还记得那句话被他反复咀嚼了千万遍,仍旧没有说出口的勇气。

杯子里的莫吉托快见底了,像退潮的海浪,再溅不起波澜。

卡维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他就这样坐在窗边发呆,他把所有和艾尔海森的过往又在脑海中想了一遍,终于在打烊的时候仍旧没有勇气去说爱。

都说借酒壮胆,他喝了一杯,却还是没有开口的意思。

“没有事的话请您回去,酒吧要打烊了”

背后冷不丁地传来艾尔海森的声音。

卡维这才想起这是个清吧,一般营业到零点就差不多打烊了。

他有些尴尬地起身,别扭地回了句抱歉。

艾尔海森轻叹了一口气,收起他放在桌上的酒杯,“找我有事?”

“嗯……不,就是突然遇到了,想和你打个招呼而已。刚刚在想一些事情,没注意,不知不觉间时间这么快就过去了。”

“哦”

“那个,很晚了,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我又不是小姑娘”他声音里染上了一丝笑意。

“男孩子出门在外也要保护好自己啊”

卡维不满地嘟囔,还带着学生时代的那份天真。

“嗯”

艾尔海森没再等他,去隔间里把衣服换掉,他大概是以为卡维已经走了,所以在看到蹲着酒吧门口的卡维有一瞬间的惊讶,但很快又消失不见。

昏黑的夜,唯独门口的风铃和歇业的牌子被吹地装在一起,发出碰撞的声音,和叮叮当当的声音。

“还不走?”

“说好了要送你回去的”

他起身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嗯”

艾尔海森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不得不承认,他确是很有钱,能在海边租下或者买下一套海景房,就连卡维也暗自吃惊了一瞬。

明明看起来只是个普通的调酒师而已。

他不敢离艾尔海森太近,只是慢慢地跟在他后面走着,就像很久很久之前他和艾尔海森在校园的绿化带里散步那样。

他还记得自己那天被绿化带里的猫吓到了。那双发绿的眼睛盯得他发毛,转头又对上艾尔海森青橙色的眼睛,他却突然不害怕了,只觉得艾尔海森和那只猫像极了。

他向来心口如一,蹲下逗弄着绿化带里的灰猫,顺带抓着艾尔海森一起,问他这只猫是不是和他特别像。

艾尔海森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记不清了。

他还没回忆到那句话,现实里艾尔海森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我到了”

那到声音逐渐和记忆中的他融合在一起,卡维闷闷地应了一声,并不想那么快分别。

艾尔海森似乎看出了点端倪,开门的时候顺带回了一句“很晚了,你今晚凑合住这,我家有客房”

“嗯……?这不太好吧……”他明显有些犹豫,看着身后黑漆漆的人行道又默默地跟着进了艾尔海森家。

“家里没人”他淡淡地补充道。

“嗯?哦”

卡维有些不知所措,但是仔细一想,他们现在就是普通的旧友关系,留宿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拒绝反倒更奇怪吧。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上的床,喝酒后的余韵现在才上头,他昏昏沉沉地就在客房里睡着了。

夜长梦多。

/

他醒的很晚,起来的时候艾尔海森的床铺已经收拾好了,餐桌上还留着一份早餐。

他本以为艾尔海森去上班了,刚想出门,书房的门就被推开了。

艾尔海森从书房走了出来。

卡维有些尴尬地又坐回去。

“我只是兼职调酒师而已”

“什么?”

“昨天晚上,你问我为什么在那里当调酒师,我只是因为感兴趣,兼职而已”

“哦哦”

他才想起来自己刚见面时问的问题,用叉子戳弄着碗里的吐司。

“那你今天,不用上班?”

“我下午六点才上班”

卡维有一种想扇自己的冲动,他怎么忘了调酒师都在晚上上班。

“那……一起去趟海边?我刚来这里,还没逛过呢”

最近还不是旅游旺季,海边人不多,正好能安静地看海。

不过艾尔海森这种向来不喜欢麻烦的人,应该不会陪他一起去的吧……

“好”

他答应了。

有什么东西在卡维的脑海中炸开了。

/

他们先花了两三个小时的时间在街上逛了一圈,顺便吃了午饭,直到下午三四点,卡维才兴冲冲地拉着艾尔海森要去海滩上。

他说,其实很早就想带艾尔海森来看海了。

艾尔海森还是只回复了他一个嗯字。

艾尔海森带他去的海滩上几乎没什么人,只有偶尔几个身材火辣的美女路过想和他们搭讪,被礼貌的拒绝了。

明明在海边却穿的严严实实的他们显得有些格格不入,还好这里没多少人。

艾尔海森说人们都挤在旁边更热闹的海滩上,这里还有很多地方没有完工,自然没什么人。

这次换卡维嗯了一声。

他好像在盘算着什么,和艾尔海森一同站在海浪的边缘。

他指着天边半下不下的太阳说着,真美啊。

他问艾尔海森愿不愿意一起看落日余晖。

现在已经临近五点了,还好这里离酒吧近,艾尔海森并不担心迟到。

他又嗯了一声。

站在原地看着裤脚被打湿的卡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面向艾尔海森。

他像个绅士一样,向艾尔海森鞠躬,他牵着艾尔海森的一只手,亲吻着他的手背,然后问他,愿不愿意一起在海边跳一支圆舞曲。

他说他可以跳女步。

在喧嚣的海风中,他好像又听见了艾尔海森浅浅的一个嗯。

“你可别踩到我脚了”

“原话奉还”

斜阳的光打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卡维牵起艾尔海森的手,把另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任由艾尔海森揽着他的腰。

没有音乐,海风就是他们的伴奏,海浪拍击沙滩的声音,海鸥叫嚷的声音,它们都是伴奏。

他们在天然的伴奏声中翩翩起舞,毫无章法,没有人能准确地说得上来这是哪支舞蹈。

卡维却好像乐在其中,就好像这个场景已经上演过好几遍了。

或许在他的梦里确实上演过那么几遍。

卡维笑了,他在舞的最后,一把把艾尔海森扑倒在海水中。

细软的沙粒并没有让他感到多么疼痛,卡维大声地笑着,即使两个人身上都湿透了。他从艾尔海森身上下来,和他并排躺在海水中,感受着涨潮时海浪的上涌。

他还在笑着,本该生气的艾尔海森也笑了。

真好

卡维说

真好

他想到了海鸥低飞过海平面,它的翅膀沾上了海水,他想他们就像海鸥和海面,短暂地接触之后又会分别,现在他们短暂地接触着,当那只海鸥飞过海平面,他们就又分别了。

还是真好。

他看着落日的余光照在他们的身上,嬉笑着向艾尔海森招手。

/

全身湿透了。

艾尔海森的心情说不上好,也绝对不坏。

他们只好徒步回家去换衣服,卡维随手套了一件艾尔海森的白衬衫,匆匆忙忙跑到酒馆后还是迟到了,已经有人代替艾尔海森站在了吧台边。

大概是艾尔海森平常工作从来没迟到过,那个调酒师有些惊讶,随后转告说帮他请了假。

艾尔海森点了点头,陪卡维一起坐了下来。

“两杯海岸”

“请给我来两杯海岸”

两道声音不约而同响起,卡维愣了一下,被这没用的默契逗笑了,喧闹的人声掩盖了他发红的耳根。

酒馆放的什么歌曲他无从知晓,他们都没有说话,直到调酒师将两杯海岸放在他们面前。

此刻艾尔海森已经适应了酒客的身份,他问卡维要不要坐在窗边。

原来他那天有注意自己,卡维想着。

时间像大海中的一股洋流,快速流逝着,摇摇欲坠的落日不见踪迹,静谧的夜晚淹没在人群的热情之中。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些什么。

卡维问他记不记得毕业前那一晚自己说了什么,艾尔海森眯了眯眼,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然后回答说记得。

或许是天色太昏暗,叫人看不清那张脸上浮现着什么样的神情,又或者是晚风太冷,蝉鸣声太喧嚣,艾尔海森又真的太困,那天卡维没能得到那个答案。直到现在,海浪回答着他的问题,他像无意中窥见天光的人,又始终无法理解。

艾尔海森为什么会想当调酒师?没有人回答他。

“那你呢?你的理想实现了吗?”

卡维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来。

“嗯,算是吧?我来海边就是为了找找灵感。”

“嗯”

话题未始而终。

/

艾尔海森说很晚了,该回去了。

卡维低头去看手表,时针刚落在九点。

“很晚吗?昨天不是十二点才回去的?你不想陪我聊天就直说嘛……”

“卡维,你喝醉了”

他说。

“我没有”卡维将酒杯里最后一口酒一饮而尽,温热的液体从喉间滑过,他的视线始终注视着窗外的海浪,“我还不困,不想回去”

以前这种时候,艾尔海森从来不会理他,任由他回去多晚,那和他无关。

但这次,艾尔海森半拖着卡维走出了酒馆。

酒馆的风铃被推门时引起的风轻推,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写着海岸的木牌也随之动摇。

没走几步路,卡维就往地上一蹲,艾尔海森再怎么拉都拉不动了。

“再陪我聊会呗”

他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靠在马路的栏杆上。海沫吞噬砂砾的声音,海风吹动树梢的声音,聒噪的蝉鸣连带着艾尔海森又轻又急的应答声一起传入他的耳中。

“今天的月亮真圆,还特别亮呢”

“那是路灯”

“你真是一点都不懂浪漫。”

“我又不是艺术家”

艾尔海森也靠在了栏杆上。

“那,你看天上的星星和云朵,像不像金色的海岸和浪花”

“那些都是亿万光年外的恒星,不像海岸”

“哦”卡维泄了气,玩弄起自己额间的碎发,“我们也是星尘”

“嗯,我们也是星尘”

“现在倒是浪漫一点了……唔,你喜欢玫瑰吗?”卡维抬手指了指绿化带的野花。

“那是蔷薇,我不喜欢花”

“那浪花呢?你还记得白天我把你扑倒在浪花时的样子吗,真想再和你跳一次华尔兹”

“我的记性没有那么差,如果你想,现在也可以跳”

卡维借着路灯暖黄的光想去看清那张脸,他牵了一下艾尔海森的手,感受到滚烫的体温很快又收回。

“我不想跳了”他托腮看着远处的海岸,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曲调。

“星星很美,海浪很美,玫瑰很美,今晚月色真美,艾尔海森”他笑了。

绿化带的蔷薇被他摘下一枝,匆忙中有几片花瓣飘落在地上,它被卡维认真地别在艾尔海森的头发上。

“其实有句话我毕业那天就想和你说了”他拨开艾尔海森左侧的头发,露出那双青橙色的眼睛,“你的头发乱了”

他笑了一会,就在艾尔海森以为卡维不会再开口的时候,他的脸颊被轻轻地吻了一下。

“我喜欢你”他把头靠在艾尔海森的肩上,“艾尔海森,我好喜欢你”

他好像融进了风里,在他的呼吸中,他好像得到了一个吻。

“海风真冷”

“回家吧”

/

你我拥吻在残破的路灯下。

/

海风很温柔,卡维坐在阳台边,手边是磨好的半杯咖啡,还带着温度。

艾尔海森问他记不记得昨天喝醉时说的话。

“记得……我和你说天上的星星好多,像金色的海岸,而我们也是星尘,我和你说浪花和华尔兹,还有月亮真圆,我说绿化带的玫瑰很好看,但那其实是蔷薇。”

“看来你是不记得你说你喜欢我了”

“不,那是我清醒的时候说的”

他笑了起来,清晨的阳光刺得艾尔海森几乎睁不开眼。

卡维好像在等一个答案,艾尔海森确信他已经回答了。

早在卡维来“海岸”的时候,他就为他调了一杯莫吉托。

/

又一个无事的清晨,他们在海浪中拥吻。

 

Ps:

《趁热》中有一句歌词是请给我的爱人一杯莫吉托

不知道那位文学家说过,如果我喜欢一个人他也喜欢我我就会帮他把乱了的头发理好,如果他碰巧不喜欢我,我就会告诉他,你的头发乱了。

今晚月色真美是我喜欢你的意思。

【妙知调酒24h/22:00海岸】海的儿子

上一棒@岚祈谙PeaceFestival 

下一棒@还是我


小美人鱼卡x小美人鱼海


写标题的时候没忍住(爆笑)


艾尔海森出场的部分其实不多(目移)


关系有点乱,看着不适请及时退出

/


小美人鱼愿意追求一个人类永垂不朽的灵魂,即使献出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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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深很深的海底住着一群美人鱼,因为是深海,地上的光芒似乎总是照不进来,海底总是漆黑一片。卡维想着。


这里透不进一点光亮,却孕育了提瓦特大陆上最美丽的生灵——美人鱼


就像是天理开的一个玩笑。


人类几乎无法涉足这里,海底暗极了,但这无疑是美人鱼最完美的家园。


于是美人鱼成为了古老的传说,总有人类幻想着来到深海寻找他们。


为了防止自己的家园被破坏,美人鱼只有在成年的时候才能悄悄浮出海面,见一见人间的正午,日落,或是月夜。


今年是卡维见过人间朝晖的第二年,如果不曾见过光,他或许会就此永驻在海底。但人间的光芒时时刻刻地刺着他,整日整夜扰着他无法安眠。


人鱼的一生太长太长了,他被困在暗无天日的海底,孤独,却又享受着人鱼的热闹。


人间有人间的传闻,美人鱼界也有美人鱼的传闻,传说人类是拥有永垂不朽的灵魂的,尽管他们的生命短暂,如同昙花一现。而人鱼的生命太漫长,迎接他们的终末却只有化成泡沫。或许这就是天理给予的公平。


于是卡维在成年那天许愿,我也想要一个不朽的灵魂。


/


人鱼界还有一个最近才流行起来的传说。


永远不要去深海的岩洞里找艾尔海森换取魔药,虽然他的药剂可以让你变成人类。


他会夺走一样你很珍贵的东西作为交易,而那些人鱼毫无例外的都再也没有回来。


于是人鱼们开始畏惧他,阻止自己的同伴去寻找他,当然,这个传说永远都阻止不了那些过分渴望成为人类的人鱼。


/


深海的岩洞里就是住着这样一条性格怪异的人鱼,他不喜欢和热闹的鱼群接触,只是独自一人在海底研究人类的书籍,炼药或是人类世界的历史,他都一清二楚。


唯一一个和他比较亲密的人鱼是卡维,他们谈不上朋友,有些闹剧使他们之间变得别扭极了,不过那些东西总会随着时间沉淀,至少,在卡维成年之后,他们的关系有所缓和了。


不过还有一个原因可能是卡维有求于他。


自从卡维见过人类的朝阳,他的心就再也无法只属于海底了。艾尔海森不是不能理解这种心情,他对人类的世界也很好奇,不过他不是那种能轻易抛弃一切去冒险的人。他更习惯平静的生活。


他从来都不赞成人鱼上岸,一旦有集体的人鱼成年上岸,他就得躲上一阵子,毕竟总有那么几条不切实际的人鱼想和他交易换取去往人间的药。


他确实会做那种药,不过离开的人鱼都再也没有回来过,有的化成了泡沫,有的死状惨烈,有的杳无音信。


他对这种伤及同族的事情没兴趣,渐渐的,他不再愿意配药了。


直到卡维总是无意中透露出他对人间的渴望,甚至来找他借书研读人类的语言。


“我想获得不朽的灵魂”


他几乎是在恳求艾尔海森为他制药。


“即使代价是你的声音?”


“是的,我愿意”


“即使你上岸后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一样疼?”


“是的,我愿意”


艾尔海森似乎在无声地叹气,卡维想这一定是错觉,艾尔海森不会因为他的去留而感到悲伤。他从来都是那样的人。


那瓶药就这样到了他的手里。


“作为交易,我将取走你的声音,换你一双人类的双腿”


卡维点了点头,他知道和艾尔海森求药就必须付出些什么,有的人失去了眼睛,有些失去了引以为傲的长发,失去色彩或是听觉,只是哑巴而已,卡维并不觉得失去声音这有什么不妥。


“到岸边再喝下这瓶药,你会如愿以偿”


他微微垂眸,卡维没来由地觉得他在悲伤。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情绪,人鱼几乎没有衰老死亡,所以悲伤很少出现在他们的词汇里。


一定是因为他自己舍不得吧,所以才觉得艾尔海森在挽留自己。


卡维轻声道谢,消失在昏暗的海底。


/


朝阳,薄雾,海风,波澜的海面。


这种感觉棒极了。


卡维小心翼翼地探出水面,刚准备爬上岸就被一个女孩子砸了回去。


“好痛”


他惊呼着,女孩眼睛紧闭着,一眨也不眨,似乎是晕过去了。


第一次遇到人类,他忍住心底的激动和好奇,把这个看起来像是遇到困难了的女孩子抱上了岸。


喝下药剂的那一刻,有什么东西在灼烧着他的喉咙,他痛苦地想要嘶吼,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慢慢地,他深红色的鱼尾渐渐失去原有的光泽,变成了属于人类的双腿。


上岸前艾尔海森有给他附赠一套衣服,他也在那段时间里了解了一些人类的知识,于是他趁着女孩子还没醒默默地换上了衣服。


他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那样,疼痛难忍,卡维尽力收敛着自己痛苦的神情,一想到那是为了自己的理想,他觉得胸口也没那么疼了。


他在旁边等了一会,女孩子终于慢悠悠地醒了过来,眼神里充斥着迷茫。


“是您救了我?”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好像有夹杂着感激。


卡维点了点头,比了一个手势,那是他刚学的手语,意思是他不会说话。


女孩子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渐渐地哭了起来,卡维有些惊慌失措,海底的人鱼从来不哭,要是人人都哭,那么海底会堆满珍珠,所以暂时没人教他怎么应对这种情况。


女孩稍微哭了一会,然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对不起,但是谢谢,真的谢谢你救了我”


她胡乱摸了摸眼泪,卡维连忙摇头表示没事。


“你愿意听听我的故事吗”


卡维茫然地点点头。


原谅他现在只能通过点头和摇头表达自己的想法。


海岸边,女孩缓缓开口。


“我是住在这座城市的贵族人家的女孩,我的父母为了得到权势,逼迫我和我不爱的王子结婚,可是我真的不爱他,我一点都不想嫁个一个我不喜欢的男人”


她又开始低声啜泣。


卡维大概听明白了,人鱼的寿命太长了,这种不爱的人结婚的案例也不在少数,他大概能理解女孩的心情了。


“所以我就想以跳海来结束自己的生命,没想到被您救了,真的很感谢您,让我重新有了活下去的勇气,我叫卡洛茵,请问可以告诉我您的名字吗”


卡维纠结了一会,随手捡了根树枝,在沙滩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卡 维,是很好听的名字,总之谢谢您了”


卡洛茵笑了起来,卡维不太懂为什么她刚刚还哭的那么伤心,现在又笑了起来,只能归根与人类的感情与人鱼不同了。


卡洛茵笑了一会,准备离去,向卡维告别。


卡维拽了拽她的衣袖,在沙滩上用枯木树枝又写下一句,“我可以帮你吗?”


卡洛茵摇了摇头,“不了,先生,他有钱有势,您帮不了我的”


“我可以挣钱”


他强忍着痛意写下这句话。


“您救不了我的,谢谢您的好意”


她悲哀地笑了,卡维好像也渐渐地理解了什么是悲伤。


卡洛茵头也不回地走了,只剩下一根红色的发带落在他的手里。


就像所有童话故事的发展一样,卡维想拯救那个女孩子,艾尔海森曾告诉过他拥有不朽灵魂的第二条件,是得到一个人类女孩的真爱。


会是这个女孩吗?他不知道。


他大概也不知道,今天是艾尔海森成年的日子,他就静静地浮在海面上看着远处发生的一切。


/


卡维又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硬生生地挤出几滴眼泪来,很快它们就都变成了珍珠。


他哭了几乎一个晚上,满地都是一粒一粒的珍珠,卡维拖着红肿的眼睛注视着远处的月亮。


人类的世界很美,他想着,慢慢地捡起了那些珍珠,心口还是好疼好疼,他只有在意识昏沉,也就是睡觉的时间能喘几口气。


仿佛在刀尖上与理想共舞。


这么多珍珠可以换取一个女孩的自由吗?他不知道,于是他又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


/


卡维带着那一大袋珍珠去了集市,刚开始,因为无法交流,卖珍珠对于他来说很艰难,他只能靠点头和摇头回答别人的问题,或者用他们递来的本子和笔写下自己要说的话。他应该庆幸自己有和艾尔海森学习人类的语言了。


不过后来倒是有个好心的人,他披着很大一件黑色的外衣,没有过多的交流,从始至终卡维只看清了他青橙色的眼睛,让他想起了一位故人,不过艾尔海森最讨厌来人类世界了,所以不可能是他。


他全程没说过一句话,扔下一个重重的摩拉袋子,就带着剩下的珍珠走了。


给的好像还挺多的。


真是个好人。


卡维默默地祝他幸福美满。


总是卖珍珠也不现实,还好他还会建筑设计,海底的卡萨扎莱宫也是他设计建造的一座宫殿,美人鱼们似乎挺喜欢那里的。


卡维渐渐习惯了在刀尖上行走的日子,他建筑设计师的名声似乎也在国都里渐渐流行起来。


人们茶余饭后总会悄悄地谈论起那个名为卡维的建筑设计师,不止是因为他设计的建筑新颖奇特,也是因为他长得好看极了却不会说话,令人惋惜。


人们总说上帝关上了你的门,还会给你留一扇窗,这在卡维身上得到了完美的体现。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推移,王子要成婚的消息传遍街巷邻里,卡维自然也听得到。


他似乎是赚到了足够的钱,每当他对着天空发呆的时候,就会有人小声议论他其实有多么富有,好像把他当成聋子而不是哑巴一样。


卡维还是无法理解人类的想法,在人鱼群里,大家很少在背后议论一条鱼,他们的寿命太长太长了,你永远不知道你还要摆着一张臭脸和别人生活多久。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发生,大家都尽量和对方搞好了关系。


也难怪卡维难以理解了。


他现在在思考一个严肃的问题,他要怎么去换取那个女孩的自由呢?他完全不知道卡洛茵住在哪里。


他郁闷地走在刚上岸时的海边,希望能在这里偶遇那个女孩。


大概是因为有奇奇怪怪的主角光环加持吧,他刚走几步,就又有一个急急忙忙的身影冲过来,刚好磕在他下巴上。


卡维觉得自己受到了重创,他怎么那么倒霉,每次路过海边都要被女孩创一次。


“好痛”


女孩惊呼了一声,连带着说出了卡维的心里话。


她抬头看清了卡维的样子,又惊呼了起来。


“是你!?”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卡洛茵就这样抬着头看他。


卡维愣了一下。又绽开一个笑容,好像在说终于找到你了。


他比划了几下想表达自己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你现在有钱了,想救我,阻止我和王子结婚”


他点了点头。


“谢谢你,但是很遗憾,你救不了我呀”


卡洛茵苦笑着,卡维不明白,他现在已经变得有钱了,为什么还是救不了她呢?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卡洛茵看起来明明就很伤心,还要露出这样的笑容。


人类真是奇怪的生物这种想法不止一次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可是他来到岸上是为了追求一个不灭的灵魂,他需要女孩的爱,就像做交易一样,他得到自己想要的灵魂,女孩可以得到自己的救赎。


这是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卡洛茵为什么拒绝呢。他不明白的事情真是太多太多了。


“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但是如果您真的想救我,能不能求求您,在明天我出席婚礼的时候与我私奔呢?”


卡维犹豫了一下,就在女孩失望准备离开的时候,他点了点头。


这些都是他追求不朽灵魂路上的绊脚石而已,他想着。


/


国度很热闹,今天王子迎娶新娘的日子,花童沿路撒着花瓣,国王设置了盛大的酒席。


人们都为他的慷慨而感恩,就连他们认为最奇怪的怪人卡维都换上了正装出席。


夜晚的舞会上,新娘与王子共舞,卡维在刀尖上与他的理想共舞。


舞毕的时候,新娘的手被牵起,卡维相当绅士地在她的手背落下一个吻,好像在问她,你真的愿意和我走吗?


新娘觉得,此刻,她大概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了吧?


他们穿过慌乱的人群,无视众人的喧嚣声,乘着月色一跃而下。


/


故事的最后,新娘和卡维离开了这个国家。


虽然他们什么都没有了。


不,我还有一个不朽的灵魂,卡维想着。


不,我还有一个爱我的人,卡洛茵想着。


他们在别的国家举办了一场婚礼,即使那并不盛大,只有神父,还有他们在教堂里许下的誓言。


卡维如愿以偿地获得了一个不朽的灵魂。


/


或许天理总是爱和他开玩笑,疾病缠上了他的妻子,她卧床不起很久。


尽管卡维并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爱着她。可是他也不希望自己看着那个陪了他那么多年的妻子因为疾病而死去。


他们人鱼从来都不会生病,卡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的妻子苦笑着安慰他。


“可能这就是我的命吧”


他用力地摇头想要告诉妻子,我会想办法救你的。他的眼底是他作为一条人鱼不曾有过的哀伤,就像那天艾尔海森和他告别时的样子。


从那之后他时常去教堂里祷告。


人鱼也会感到悲伤吗?卡维不知道,或许艾尔海森会知道这个问题答案。


在他几乎心灰意冷的时候,艾尔海森突然出现在了教堂里。


他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窗帘随着风飘荡着,几乎要把艾尔海森整个人都盖住。


像云。


教堂里的玻璃窗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打在他的脸上。


他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艾尔海森,此刻的他无疑和自己一样成为了人类。


是什么让他抛弃了自己漂亮的鱼尾,成为他毫不在意甚至厌恶的人类呢?


卡维或许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请救救她”


卡维用眼神哀求着,即使他不能开口说话。


那股钻心的痛没日没夜地笼罩着他。


“我可以救她,但你需要付出代价”


“我可以给你我的一切,一切你想要的东西,只要我有。”


“是吗?那我要你的长发,你的眼睛,你的声音,以及你的心脏,即使这样你也要救她吗?”


“是的,我愿意”


他眼神坚定地看向艾尔海森。


他已经得到了不朽的灵魂,或许他该做些什么来回报卡洛茵。


“为什么救她?因为你的爱?还是说,是因为你内心的愧疚和不安?

卡维,如果你现在死了,那么你不灭的灵魂也就不存在了,即使这样你也愿意吗?”


他犹豫了一瞬,还是点了点头。


“是的,我愿意。”


他好像听见艾尔海森在叹气,好像看到了他眼底藏不住的悲哀,就像他看他的妻子一样。


“那么,如你所愿”


艾尔海森将药剂交付给了他。


“我给你一天的时间告别,明天,我会来取走我要的东西。”


卡维接过那瓶药剂,点了点头。


艾尔海森走了,不再回头。


卡维抓住了他的手臂,他还有最后一句话想要告诉他。


“谢谢”


即使他已经发不出声音了,但艾尔海森还是听见了。


教堂外的风暖洋洋的吹着。


艾尔海森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那样刺痛。


/


卡维与妻子告别,他说他需要去赴一个约,运气好的话,他可能会回来,运气不好的话,他可能会去天堂,于是他叫妻子别担心,他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妻子大概是知道她的病好另有隐情,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对不起,谢谢。


卡维的笑还是那样明朗,看不出一丝阴郁的样子。看不出恐惧与害怕,就好像,他真的只是去赴一场约会一样。


他在约定的海岸边,找到了艾尔海森。


他的表情很平静,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可卡维还是觉得,他在伤心,他确定这一次他没有看错。


当艾尔海森看着一条又一条的人鱼变成泡沫,献出自己的生命,他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的呢?


卡维不知道,那种背负着他人不幸的感觉太压抑了。


他从刀尖上走到海岸边,艾尔海森仍旧没有什么表情。


“再跳最后一只舞吧”


他淡淡地开口。


他们在刀尖上共舞,这次,他的理想似乎不再缥缈又虚无了。


艾尔海森就这样跟着他起舞,他看不清艾尔海森脸上的情绪。


最后,他在艾尔海森的唇上落下一吻。


就像他当初在教堂里发誓时一样。


可这次是出自他真心的。或许他从来都不该去追求那个不朽的灵魂吧。


海风很喧嚣,就像夏日的一场梦。


一滴人鱼的眼泪从眼睛滑落,落到了艾尔海森的脸上,然后又掉到地上,变成了璀璨的珍珠。


或许,生命就是这样苦涩如歌。


艾尔海森在那一刻突然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人鱼都想离开大海,拥有一个不朽的灵魂。


“你的理想,实现了”


他喃喃道,然后在卡维诧异的目光中缓缓走向深海。


这次,卡维没能抓住艾尔海森。


他一点一点,化成了虚无的泡沫。


他为卡维承担了所有的代价,为那些人鱼承担了所有的不幸,以后海底也再也不会有变成人类的传说了。


那些他曾经得到过的东西,人鱼的长发,人鱼的声音,人鱼的眼睛,一切的一切都回到了他们死去的主人那里。


连带着卡维的一切,他也一并还了回去。


现在,卡维拥有了自己的声音,拥有了不朽的灵魂,拥有了自己的爱人,拥抱了他的理想,他好像拥有了一切。


他不用再整日整夜地在刀尖上行走了。


他得到了那个永垂不朽的灵魂,却永远失去了艾尔海森。


/


小美人鱼愿意给爱人一个人类永垂不朽的灵魂,即使献出一切

【妙知调酒24h/20:00玛格丽特】维多利亚海湾(1)

上一棒@大雾拦江 

下一棒@炒酸奶 

破镜重圆的现代pa

是建筑设计师卡维x社畜艾尔海森

挺狗血的。

写给呜啾老师的连载,预计是2w

/

“什么才是疲倦生活里唯一的解药?”

昏暗的天色连接着城市的灯火通明,卡维走在工作室到家的路上。

这段路很短,只需要直走再左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竟不觉得厌倦。

手机开了振动,工作室的消息响了又响,疲倦吞噬着他,实在没心情再去看,反而点开了微博,映入眼帘的就是这样一个问题。

什么才是疲倦生活里唯一的解药?

底下还没有评论,他看了眼时间,话题是一分钟前发出的。

真有缘,他想着。

“微醺后和恋人狂热的拥吻。”

接着,一条评论随着他刷新的动作出现了。

他的思绪好像被拉回到很久之前,从工作室到家的路很短很短,只需要左转再直走,卡维走了半个小时。

他驻足在桥边,河面没有波光粼粼,水并不清澈,就连太阳也落了下去,他想,这条河真美。

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艾尔海森的声音了,他又想着。

他们还在同一个城市里生活,他总觉得须弥的小县城里有艾尔海森的影子,仿佛他的气息还残留在空气中。

须弥城里大概有七十多万的人,两个人相遇的概率是七十万分之二,也就是三十五万分之一,原来这个城市有那么多人啊,卡维靠在栏杆边,看着湖水中倒映的残日,想着。

他用了半个小时回到家里,那里空荡荡的,完全没有以前和艾尔海森互相依偎着的痕迹。整个空间都清净极了。

他习惯性地放下梅赫拉克,他的手提箱,里面放了很多杂七杂八的绘图工具以便使用。

工作室的消息还在一刻不停地响着。

他点开聊天群,新来的设计师滔滔不绝地吐槽着甲方的恶劣罪行。

他没忍住笑了起来,看来不只他一个人觉得累。

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奇葩的,嘛,真要一个一个计较他早被气死了。

工作室的群看起来冷冷清清的,他也提不起太高的兴致。

只是,一张普通的设计图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记得那是一个刚来工作室不久的年轻女孩,正在群里报告大家,各位的设计稿已经交到上头公司的手里啦。

群里很多人爆发出一阵欢呼,终于结束这个月的工作。

引起他注意的倒也不是什么设计图,他在意的是照片角落里的人影。

因为没有聚焦导致那个背影有些模糊不清了,像是打了厚厚的马赛克,可即便如此,卡维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这大概是他这短短的一生中,最难以忘却的身影了。可能有些事情注定是无法忘怀的吧。

他倒也不是第一次见到艾尔海森,他是个很优秀的人,不管怎么样都不会被埋没,新闻报纸上有他的身影再自然不过了。

他的样子看起来好虚幻,太不真实了,卡维总这样想。

很少能在除了新闻报纸之外的地方看到艾尔海森的影子了,卡维稍微留意了一下。背景好像是在公司里,应该是那姑娘在和甲方面谈。

/

今年的春天来的也太早了些,那层薄纱根本保不住他的热恋。

那时他正随意地靠在艾尔海森的身上,完全没有一点学长的自知之明,用懒散的语气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没营养的话题。

他知道艾尔海森对此不感兴趣,但或许是出于恋人的特权吧,艾尔海森偶尔会回复他几个单字音节,或者是和他一起探讨无关紧要的事情。

“一转眼你都高三了,真怀念你还是小朋友的样子”

浑身上下散发着慵懒气息的卡维嘟囔着。

“你只比我大了一届”

意思是那时你也是小孩子。

卡维比划了几下。

“话是这么说啦,可是时间过得很快呢,你都快和我一样高了。

刚认识你的时候你才到我胸口,很小一只,特别可爱。

真可惜,长大之后就一点都不可爱了。”

尽管嘴上说着嫌弃的话,他却还是相当诚实地继续靠在艾尔海森身上。

“用可爱形容男生本来就是很奇怪的事情”

“你看,果然一点都不可爱了——虽然你当时也是这么说的”

他终于调整好了坐姿,神情略微严肃了一点。

“你大学想读什么专业?”

后来呢?艾尔海森是怎么回答的。

卡维低头看了眼表,躺在沙发上回忆了一下往事,半个小时就这样过去了。他发现自己很有自娱自乐的天赋。

太阳完全下班了,繁星也一点没有上班的意思,只剩黑夜交接。

他发现自己有点饿了,才意识到回家那么久他还没准备晚饭。

那就随便吃点什么应付吧。

/

“读研,读博,考公,过上很平淡的生活。”

经济学或者法学系?卡维觉得艾尔海森在答非所问。

“平静的生活?”

“嗯,平静的生活”

卡维不觉得重复这句话有什么意义,他稍微往艾尔海森身边靠近了一点,把脸埋进了他的脖颈里。

“好喜欢你”

“嗯,我知道”

于是回忆渐渐拉上了序幕。

卡维讨厌独处的时光,那总会让他染上灰蓝色的调子。好像只有在众人面前,他才是真正活着的。

今年的春天来的真晚,他想着。

/

“艾尔海森书记官,您要的文件”

“放那里就行”

艾尔海森揉了揉眉心,自从他那不知道干什么吃的上司作死倒台后,他就成了纳西妲最看重的员工。

不过他对做高管真的没有任何兴趣,他只想安安静静做他的书记官。

纳西妲似乎很为难,因为那么大的一个漏洞填补起来很麻烦,她已经抓着平时下班上班都不见人影的艾尔海森加了两天班了。

公务多得都快堆满他的办公室了,艾尔海森很想知道为什么公文永远批不完。

他的申请已经被延迟加打回五次有余,艾尔海森快忍受不了这样的生活了。

幸好纳西妲在他心灰意冷的最后一天通过了申请,批准可怜的书记官大人休假一个星期。

把他摇摇欲坠想要跳槽的心从边缘拯救了回来。

这是最后一份文件,批完他就可以下班了。

高冷的书记官面上平平淡淡的,心里不知道放了多少次鞭炮。

一份设计图纸,嗯,应该是之前合作的那个建筑的相关内容。

大概是因为卡维对他的影响太大了,他看到有关建筑的事情就会衍生出一些有段联想。

不过来交稿的是个很年轻的女孩子。

他盖过章之后火速准备下班,刚好听到那个送设计稿的女孩子正在和公司里的女职员谈论她们工作室。

这不能阻止艾尔海森下班。

“我们工作室的名字叫维尔纳斯,很好听的名字吧,哼哼,我就说我们总设计会取名吧。”

“真羡慕你们,和上司关系都那么和睦,我们的上司可是刚刚倒台呢”

她们尽量很小声地在旁边谈论。

“说悄悄话的声音有点响了”

女职员在听到艾尔海森的声音后吓了一跳,转头看过去的时候艾尔海森已经走到了电梯口。

听到维尔纳斯的时候,艾尔海森确实微不可闻地顿了一下,不过很快他又很自然地进了电梯。

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阻止他下班。

卡维也不行。

/

说到维尔纳斯这个名字,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特殊的事情。

它很少出现在艾尔海森零零散散的记忆里,有时候在他的记忆里充当背景板,有时候被他们挂在嘴边,可以说,这个名字几乎被他藏进了布满灰尘的角落。

嗯,没有什么特别的。

艾尔海森家到高中的路很短很短,只需要走过一条街,左转就是学校的大门。

他去学校总是走的很快很快,回家的路却很慢很慢。

街道上有一家蛋糕店,是复古拉花的那种双层蛋糕,两层以上的婚礼蛋糕也不在少数。

艾尔海森对于摄取糖分什么的其实很随意,低糖的蛋糕也挺符合他的胃口。

卡维在一次实验中得出了这个结论。

于是他开始变着法子给艾尔海森买蛋糕。

吃多了不好,所以一个星期也只有两三次而已。

蛋糕店的名字很好听,叫维尔纳斯,卡维很喜欢他们家的小甜品,平常就给艾尔海森带一两块小的蛋糕,到了生日就订个两三层的拉花蛋糕,虽然他们经常吃不完。

卡维热衷于他的仪式感,艾尔海森不理解,选择尊重。

虽然很多时候蛋糕的奶油都会变成打闹用的东西,经常出现在他们的鼻子上,脸上,甚至衣服上。

艾尔海森也不知道为什么卡维会热衷于给他带蛋糕,可能只是因为他的一句味道还行,或者是一句有点饿了,总之他们渐渐习惯了放学后一起走到街边的蛋糕店买点什么吃的日子。

街道其实很短很短,不过三五家店铺,他们走的却很慢很慢,可能是因为提着蛋糕走不方便,也可能是卡维想就这样一直陪着艾尔海森,直到走到路的尽头。

所以他总希望那条路能长一点,再长一点,他们能走的慢一点,再慢一点,这样艾尔海森就永远都不会和他分开了。

深夜的繁星点点,灰与黑的调子交互着唱响一曲挽歌。

艾尔海森很少回想起以前的事情,那毫无意义,只是今天,他有一点点,只有一点点,想吃蛋糕了。

或许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多年前和恋人的一个秘密,会变成如今卡维工作室的名字吧。

他不知道卡维是在吊唁他死去的爱情,还是回忆他美好的过去。

那毫无意义。

艾尔海森想着。

【维海】维多利亚海湾(序)

一个破镜重圆的pa

给呜啾老师的。

随笔,突发奇想。

/

Dear:

Alhaitahm

见字如晤

刚刚手抖不小心把巧克力牛奶打翻了。

可是好喜欢喝这个牛奶,又很贵,我就舔了一口桌上打翻的牛奶。

然后我发现头发也沾满牛奶了。

一团糟。

可是我觉得,很好玩,好傻。

突然就很喜欢书信了。

想找人聊刚刚发生的事情,发现没有真正懂我的人,我开不了口。

好迷茫。

然后就想到了你。

无意打扰。

总觉得我过着平静又倦怠的生活,好像无意识地活在浪漫之中了。

于是很想告诉你。

也很想你。

因为想到哪就写到哪里了,所以很随意,看不懂也没关系,反正我也没有想过要把信寄给你。

我真是自娱自乐的专家。

Yours

Kaveh

【妙知调酒24h/00:00龙舌兰日出】瓦尔登蓝卷心菜和他的小洋葱

下一棒@大雾拦江 

是蓝卡x红海

一点魔改世界观下的没品笑话

龙舌兰日出的暗语寓意着新生

Summary:

I can't go bake to yesterday

Because I was a different person then.

/

全须弥人都生病了。

这病不会对须弥人的生命造成伤害,甚至可以说是不痛不痒,以至于刚开始的时候没有人发现自己生病了。

很快全须弥的人都感染上了这种病,但是没有人知道。

直到有人发现死去几百年的学者重新地回到了教令院。

他们甚至有所有关于自己的记忆,就像是诈尸一样。

但在很早之前,他们就已经火化下葬了。

于是须弥人把这种病称为影子病。

/

近年来须弥城的影子越来越多了,他们和正常人几乎没有什么不同的,只是影子的背后没有影子。

有须弥的学者好奇影子的寿命有多长,据研究所记载,有留档记录的最古老的影子现如今仍存活。

因为是影子,所以学者们猜测,只要有日光,他们就永远不会死。

虽然现在还没有得到认证就是了。

/

卡维遇到了一个影子。

他自称艾尔海森,名字有些熟悉,可能又是智慧宫里哪本藏书的作者诈尸回来了,又或者是哪个学派著名的学者贤者。

他全然不在意,反正他也不认识人家。

自打他有记忆开始就是个孤儿,远居他乡自称他母亲的人只会每年给他打一笔钱供他生活。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能活下来真是个奇迹,卡维散步在黄昏的街头,再次想到。

今年他为了建筑理想卖掉了据说是父亲遗产的房子。

他数落着自己账户里可怜的几位数存款,开始担心还有几个月他该怎么活下去。

为理想献身他一没有后悔二没有犹豫,只是现在要维持生计实在是太难了。

然后他在须弥嘈杂的酒馆,在人们喝的天花乱坠高声阔谈的时候,遇到了艾尔海森。

艾尔海森猩红的瞳孔平静又带着些许戏谑。

那里明晃晃地倒映着他蓝色的身影。

他刻意去看那个人的身后,果然没有影子。

不知道是出于哪种直觉,卡维坐在了他对面。

艾尔海森丝毫不显得意外。

卡维先是盯着酒杯中倒映的月影看了很久,终于开口询问。

“那个,我感觉你挺眼熟的,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他知道这种搭讪方式很老掉牙,但这确实是面前这个人给他的第一种感觉。

对面的男人并没有感到不耐烦,反倒饶有兴趣地与他碰杯。

“艾尔海森”

他的声音淹没在人群亢奋的欢呼声中,似乎又是谁接受了谁的七圣召唤邀请,卡维没在听。

“什么?”

他皱了皱眉,他只能看见艾尔海森嘴唇的一张一合,根本听不清内容。

“艾尔海森,我叫艾尔海森”

那人也不恼,提高了音量说道。

卡维只觉得这个名字熟悉中透露着几分诡异。

那个人似乎还说了些什么,但是卡维听不清了,刚灌下一杯酒的后劲以及酒馆中鱼龙混杂的气氛使他听不清了。

他的思绪混游天外,他惦记着自己今晚的归宿,最后还是按耐不住,匆匆告别离开了酒馆。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对面的男人放下酒杯,轻声呢喃着,不知带着何种情绪目送着卡维离去的背影。

/

卡维再次见到艾尔海森是宿醉后的第二天,那会他刚收拾完屋内的行李,准备几天后搬走自己生活了很久的房屋,变故太突他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呆愣地坐在街道上。

面前的那个人晃了晃手里的账单,挑眉看向卡维。

“你昨晚没付摩拉就走了,账单记在了我头上”

卡维窘迫地起身,他略带不好意思地看向艾尔海森,郑重地向他道歉,并把酒水钱当场结给了对方。

“合租吗?”

“什么?”

卡维愣了一下,总觉得这一幕有些似曾相识。

“只是在找新的合租室友而已”

他翻了一下虚空,找出自己的合租贴。

卡维最近确实在招人合租,艾尔海森是怎么知道的。

哦不对,明眼人看见他在街上的这副惨样应该多多少少能猜到一些。

他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

/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对艾尔海森宅邸的房间布局很熟悉,特别是那副挂画,让他生出一种没来由的亲切感。

他对房间挺满意的,比如那间工作室,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很快他就将猜疑抛之脑后,当即愉快地和艾尔海森签下了租房合约。

条款上所有的注意事项好像都是奔着他来的,什么禁止半夜敲敲打打,禁止喝酒到半夜还让亲爱的室友把他送回家,禁止不带钥匙出门。

卡维思索了一会自己做这些的可能性,很不幸,概率蛮大的。

他心虚地又翻了一遍合约,这次他还在角落里看到一行字。

必须严格配合艾尔海森进行实验记录。

欸?

好你个小卷心菜还想给我当大阴谋家。

可是他已经把合约签下了。

/

在和艾尔海森当面对峙的过程中卡维得知条款一旦签下就不能反悔的,违约金是租房的一倍。

卡·满脸写着贫穷·维沉默了。

艾尔海森安慰他,只是一个实验而已。

关于影子和原主是否有区别的实验而已。

他说他手上有原艾尔海森的全部记录,只需要卡维帮他测试并记录现在他作为影子的数据就行了。

卡维还是有些狐疑地打量着这颗红色的小卷心菜。

于是他怀着忐忑的心情在这个不知道能不能称作是家的地方辗转反侧了一晚上。

夜长梦多。

/

酒馆还是一如既往的喧闹,月光像纷纷扬扬的雪,照进摇晃的酒杯里,荡起涟漪。

“卡维”

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卡维,醒醒”

他缓缓抬起头,一张满脸写着不耐烦的帅脸出现在他的面前。

卡维愣了一会,在脑海中搜索着与之匹配的名字。

“唔,艾尔海森?”

咦,他怎么变成绿色的小卷心菜了。

“……?”

不小心把心里所想的说出口后,艾尔海森明显更无语了。

“那你是什么?小玉米粒吗?”

他这样说着,确诚实地走到酒馆老板面前帮他付账,然后拽着他的胳膊,拖尸体一样把卡维半扶着走了出去。

“我不是小玉米粒!我不好吃的”

他有些抗拒地想挣脱艾尔海森架着他的手,生怕晚一秒就被卷心菜吃掉了。

“……我不吃你”

“那你为什么拖我走,你不就是馋玉米粒吗”

他胡言乱语着去抓艾尔海森的手试图让他放开。

“我小卷心菜不是吃素的”

空气瞬间凝固了。

小卷心菜现在有些窒息,他为什么要和一个酒鬼扯这些东西。打晕带走才是明智之举。

小玉米粒似乎被这个冷笑话冷到了,僵在原地,几秒钟后发出一阵爆笑。

反射弧度还挺长。

他笑得人仰马翻,差一点就把艾尔海森带进沟里。

看见艾尔海森发黑的脸色,他绝望地想起租房合同里的注意事项。

他惊恐地酒都半醒了,抱着艾尔海森的大腿愣是不肯松手。

艾尔海森没忍住踹了他一脚,卡维不甘心,秉承着要死一起死的原则把艾尔海森的裤腿死死拽住,然后他们两个一起滚进了沟里。

/

“啊啊啊啊”

卡维尖叫着再次睁开眼。

然后他发现自己从床上滚了下去。

原来只是梦啊,他暗自庆幸着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长舒一口气,抬头就和他脸黑的房东对上了视线。

他脊背发凉,对上房东幽怨的暗红色的眼睛,心虚地爬回了床上。

卧槽啊他绿色的小卷心菜黑化回去了。

“做噩梦了?”

“算,算是吧,啊哈哈”

他重新躺回被窝里装死试图躲过房东的制裁。

事实证明他成功了,他亲爱的房东没有再说什么,只剩下远去的脚步声。

芜湖。

/

第二天真的清醒的卡维回想起自己昨晚做的破梦。

为什么梦里的他是黄黄的玉米粒,艾尔海森是绿绿的卷心菜,而现在的他是蓝蓝的,艾尔海森是红红的。

难不成他们两个变异了!?

直到影子海出门的声音响起,他才缓过神来。

嘶,这个艾尔海森是影子和原海不一样他能理解,可是他自己又不是影子,他为什么也和梦里的玉米粒不一样啊。

于是在卡维第不知道多少次念叨小卷心菜的时候,艾尔海森忍无可忍。

“首先我不是红色的卷心菜,其次那东西叫紫甘蓝,最后你一瓦尔登蓝卷心菜,和其他卷心菜有仇?”

“这么一说,紫红色的卷心菜更像洋葱欸,要不我以后还是叫你小洋葱吧?”

“闭嘴,瓦尔登蓝卷心菜,还是说你更喜欢克莱因蓝”

“我不是卷心菜!我是瓦尔登蓝玉米粒!小 洋 葱!”

卡维被他的房东一脚踹出了房间。

/

终于在两个人各自退让一步,都约定只称呼对方的名字后,艾尔海森把他原身的资料扔给了卡维。

卡维盯着照片上绿色的小卷心菜陷入了沉思,真是原主海死后黑化成红色的影子了啊。

“你想研究什么?”

“影子是否拥有和人类一样的感情?

他们的性格观念为什么会和原主有些许参差?

除了身后没有影子,他们是否还和原主有其他区别?”

“按照现在我们所知道的,影子和正主还在瞳孔发色上有一定的区别吧。为什么这么多学者都没有注意到?”

“因为影子在长时间的沉淀过程中会逐渐忘记原主的长相,我们需要经历几百年才能将原主吞噬,等到那时候,影子忘了原主的样子,记得原主样貌的人也都死的差不多了,所以基本上没有人会发现不对。

除非原主是很著名的学者,留下了照片的那种。这种人还是占少数,所以很少有人提出外貌上的差异。”

艾尔海森变成影子后似乎也耐心了不少,竟然愿意逐字逐句地解释,卡维欣慰地点了点头。

他默默翻过资料上写着不喜欢和人解释麻烦的事情的那页。

“那么关于第一个问题,你作为影子应该能感受到吧”

“碍于艾尔海森本人表现出的感情并不强烈,所以我不能确定我是因为和他性格相似,还是因为影子没有感情才对人群带着一定的疏离感。”

“可是你早上还跟我吵了很久的小卷心菜问题,这么看来你也是有感情的。”

“那不一样”

艾尔海森轻声道,他还想说些什么,因为太麻烦,他还是选择闭嘴了。

反正卡维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那么我们再来解决第二个问题”

卡维没能听到那句呓语,再次翻看起原艾尔海森的资料。

“因为是旁观者吧,作为他的影子,你更像记录他人生的人,你没有亲身经历过,没有体会过那种感觉,你只是看着,导致你与原主会有一定的性格差异。

你觉得艾尔海森的生活太平静,所以你作为他的影子,会比他更活跃,也更恶趣味一些。因为你也想体验作为人活着的感觉,对吗?”

艾尔海森沉默不语,似乎是被猜中了。

卡维执笔记录着,不断剖析着这个艾尔海森的心理。

但是有一点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是他,为什么记录的人一定是他。

“最后一个问题”

艾尔海森终于出口打断卡维继续动笔。

“如果影子真的有感情,那么继承了原主的爱与恨的他们,这感情来自真实还是虚幻?”

“影子从一方面来看就是原主的复制品,他们代替原主在时间的长河里走下去,或许他们是虚假的,只是继承了原主的影子,但影子和影子之间诞生的感情却是真实热烈的,不是吗?”

“今天的实验就到这里,你可以回去了”

艾尔海森开始收拾卡维的报告和自己的资料了。

/

“什么!?就因为想知道影子到底有没有感情,你想和我谈恋爱!?”

卡维有些不可置信。

“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毕竟我确实对你有点好感”

“等等等等,当你产生这种‘对我有点好感’的想法,不就意味着你确实是有感情的了吗?”

瓦尔登蓝卷心菜开始变得红红的。

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支支吾吾还是答应了和艾尔海森谈恋爱。

第一次恋爱,还是和一个影子,也挺新奇的,那,他现在是不是要买点玫瑰啊礼物什么的,他看别的学长们恋爱都是这样的。

艾尔海森用古怪的眼神看向提出一起去约会的卡维。

“你,不喜欢吗?”

“不,我想和你先从做//爱开始体验”

“嗯……嗯?啊啊啊!?”

哪有人谈恋爱先从,先从这种东西开始的啊,那不就是……纯纯炮//友了吗!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只是想知道影子对这方面的事情是否有感觉而已。卡维,你脸好红”

“任谁遇到这种事情都会害羞的好吗,你别这么坦然啊!”

终于在艾尔海森的攻势下卡维逐渐败下阵来。

“你……真的要做啊?”

艾尔海森满脸鄙夷。

于是瓦尔登蓝卷心菜在红海的强迫下把小洋葱给拱了。

当然,艾尔海森也得到了他相应的报应,比如被啃了很多口还浑身酸痛。

/

除了约会上床的顺序颠倒了,这场恋爱谈的还算顺利,同时也坐实了影子是有感情的。

卡维却在相处的过程中感到越来越奇怪。

艾尔海森到底为什么选中他?他不太相信一见钟情这一说法,而他的梦里也屡次出现原艾尔海森和小玉米粒一样的他。

他开始怀疑这些都不是梦,而是他零碎的记忆。

他怀疑自己也是一个影子,可是这无法解释为什么他没有原主的记忆。

一切的疑惑在他翻到艾尔海森人生资料的最后一页解开。

他看见他的人生履历上赫然写着,恋人:卡维。

面前的艾尔海森并不意外,他平静地端详着卡维错愕的样子。

“总要接受现实的,卡维。”

卡维不可置信地回头看向身后,企图找到什么破绽。

没有影子,原来他的身后一直都没有影子啊。

他是影子,艾尔海森是影子,卡维也是影子,他们从头到尾,一直都是影子。

他们是原主的复制品,两个生来虚假的人,却以为自己动的都是真情。

是真情吗?或许是吧,即使他们两个都是假的,这段感情也仍旧炽热又真实,被回忆所灼烧,烫的卡维忍不住流下泪来。

明明他已经没有任何记忆了,明明只当做是初遇的,可他们还是在兜兜转转之中,又一次相爱了。

即使这份感情已经沉寂了几百年。

/

卡维并非不能接受自己是影子是事实,只是太突然了。一直把自己当做真实的自己活着,现在被告知自己只是个复制品,只是一段记忆组成的,那太残忍了。

落差感压的他喘不过气。

梦里的他们是几百年前的回忆,那个时候,艾尔海森还是他的小卷心菜,卡维也还是那个小玉米粒。

而他,一颗瓦尔登蓝卷心菜,也有他的小洋葱。

这是一种令人愉悦的比喻,至少冲淡了自己是复制品的悲哀。

艾尔海森早就问过关于感情的真实与虚幻的问题了,他也早早地给出了答案。

“你早在放弃那些记忆的时候,就如获新生了。”

艾尔海森说。

现在,他就是一个名为卡维的独立的个体,他不再是影子了,或者说,他从来都不是谁的影子。

那个,最近在写活动文,有四棒是我的,我我写不完了😢所以小透明可能放到国庆更新,红豆泥私密马赛……大家可以先等着吃中秋的调酒活动……

【维海/妙知】这个男主明明过分帅气却一心只想当小透明

一个狗血穿书设定

原书苦情男二卡x社畜穿书后只想当小透明的海

相当ooc

/

“你好,我叫艾尔海森,是须弥城随处可见的普通社畜,最近刚升职到书记官,但如你所见,我现在被困在了书里,按照网络用词来说,我穿书了”

/

艾尔海森是一名普通男高。

准确的来说,是他穿越到了一篇校园言情小说,成为了一名普通男高。所以在这篇校园小说里面,他的身份其实是……

一个小透明。

是的,一个只能在小说剧情里面充当男女主恩爱背景板的小透明。

当校园文中出现了除了男二和女主闺蜜,全体学生都在孤立女主的时候,艾尔海森正游离于世界之外。

当出现了男主和男二对峙抢女主的时候,艾尔海森正在图书馆里看书。

当系统抓耳挠腮想让宿住做任务的时候,艾尔海森选择性失聪。

不需要上班和朝九晚五的日子,真好。

艾尔海森如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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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归正题。

系统正一本正经地告诉艾尔海森目前的情况,并恭喜他穿到了一个充斥着烂文气息的世界,虽然根本没有什么好恭喜的。

一人一系统坐在一个虚构的房间里面,庞大的书墙围出一方小天地,艾尔海森对着四周打量了两眼。

“因为宿主优秀过人,所以被选中拯救并攻略原书男二卡维!”系统拍着掌高兴地说道,随后拉出一串操作面板,对着艾尔海森解释道:

“虽然说穿越其实并不需要系统,但是我们穿书界有一个普遍的规律,穿越必带金手指,您可以把我理解为金手指的载体!”

“宿主可以选择任何自己想要的buff哦~”

“那就让我成为小透明。”艾尔海森回头,他一只手靠在沙发上,立马回答。

“好嘞宿主……嗯?等等宿主你刚刚说了什么”

“让我成为小透明。”艾尔海森再次重复。

一时手快的系统在给艾尔海森加上了百分百透明人的buff后,怔愣了一下,随后开始在艾尔海森面前崩溃抓狂。

说它是第一次遇到有人想要小透明buff,这在自己的职业生涯当中是一个相当炸裂的存在。一般穿越的人都会有一种成为了主角的错觉,会选择开外挂变成龙傲天。

但艾尔海森的选择令它很是不解。

不过对于艾尔海森来说,被迫穿越到这种烂文里面发光还不如当一个背景板好。毕竟一般言情小说的几大套路里面就有双强,他若稍微惹眼一点指不定会出什么麻烦来。

“您完全可以选择其他对自己有利的buff,比如金钱,颜值,成绩等等......”系统调整了呼吸,不认输地继续推荐。

“这些我本来就有。”艾尔海森果断拒绝。

系统一时语塞,似乎是纠结了一番,它弱弱地开口:“那您也可以选择其他开挂的buff啊。”

“不用,没有必要。”

“明明我已经连上了您的脑子,为什么我无法理解您的思想?”系统疑惑不解,它忽然觉得面前的灰发男人神秘了起来,在虚构的光芒里面看不清神情。

“第一次?你还带过别的宿主?”

艾尔海森听见系统的话,眉眼一动,及时发动了转移话题,效果拔群。系统沉默了。

“没错,但您是我带过的211位宿主中最难以理解的一个。但我们先进入书中的世界吧?”

系统话锋一转,它再次拉开操作面板,熟捻地拨弄几番,一道虚蓝色的光芒降临在艾尔海森身上,系统对着宿主微微一笑。

“祝您在这个世界里面过得开心!”随后在他眼前消失不见,艾尔海森视线被扭曲地模糊,仿若数据生成的蓝色方格渐多,又再一阵噪音中变少。

这里是……艾尔海森注意到了面前的咖啡和书籍,以及对面那个金发红眸男青年。

午后淡淡的暖阳似金沙般透过斑斓的玻璃窗漫散在两人身上,像是忽然注意到目光,金发的青年浅浅抬头看向艾尔海森。

忽得,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对着艾尔海森笑了,后又忙起了自己手上的事情,艾尔海森偏头望向喧闹的街道。

他这不太走运的穿书历险就这么突然开始了。

大概就在一周后的某日早晨,系统那活脱的声音忽然出现艾尔海森脑内,对方在沉默一阵才长叹一口气说:“宿主,您已经来这一个星期了,完全不愿意攻略一点,男二到现在对你的好感度还是可怜的10%……”

“顺带一提,他对每一个普通人的好感度都是10%!”系统幽怨地提醒艾尔海森。

“还有您做任务期间的摸鱼。午休下课等时间一律找不着您的影子,就算周末也只在图书馆待着,卡维都快被您晾发霉了!”

艾尔海森循着沿窗的位置找了一处角落的清静处,他拉开椅子坐下,摊开自己最近在看的一本书。

系统一说到这,像是气不打一处来,开始喋喋不休其他宿主做任务的时候有多么努力再谈他有多么摆烂。

艾尔海森继续翻阅着面前的书本,翻页声哗啦响起。

“原来这一个星期里你一直在偷偷观察我。”

系统说话的声音忽然顿了顿,随后有些心虚地对艾尔海森解释道:“我,我只是碰巧休假还没结束就被塞了任务,今天是我正式的工作日,所以才来带您。”

艾尔海森挑了挑眉,又翻了一页书。

“系统也有休假?这不是你丢下一句祝福语就逃跑的原因。”

“咳咳,我承认甩手掌柜是我的不对,那宿主您也该走剧情过任务了。”系统心虚地陪着笑说道。

“我不是南通。”

艾尔海森如实说道。

“那,那您怎么证明您就是直男呢,崆峒即深柜啊。”系统不解地问道,总之按照文章常识来讲,面前的宿主八成是个深柜。

“首先,我不崆峒,我尊重每一种爱情。”艾尔海森一本正经地开口。

“其次,我是纸性恋,具体表现为只喜欢纸质书和纸币。”

“最后,我并不想攻略任何人,我尊重每一个人的命运和选择”艾尔海森说罢便起身,收起面前的书本和杯子,飘然离去。

系统的小脑袋瓜一转,宿主说的好有道理!但这不是对方不做任务的借口!它在艾尔海森脑内尖叫着你这个物质的男人,不要逃避任务啊!

随后想起自己还没有把烂文完整剧情给艾尔海森看,它像自暴自弃一样把原书剧情传输给了艾尔海森。

艾尔海森被迫接收到剧情并看完之后,只感觉自己眼界大开,没个十年脑血栓的人绝对写不出这种文章。

系统见他这一副陷入沉思的思考状,开始解释:

“作为烂文榜名列前茅的作品,烂是在所难免的,但是它有一个特点,就是男二开局的塑造特别好啊!”

系统突然激动,艾尔海森想捂住耳朵。

卡维对理想的执着与追求不是很感人吗?他人那么好,总是对所有人都带着一种善意。”

“加上他的身世与结局,你不觉得他特别惨吗?”

“而且而且,他最后因为好心帮助女主,被男主毁了自己的理想!还得了癌症死了,你不觉得特别特别不公平吗?!!”系统大叫道。

“作者就像脑子有坑一样为虐而虐把他写死了啊!他完全值得被拯救啊!”

系统越说越激动,颇有义愤填膺的意思。

但艾尔海森还在消化这狗血言情文,他揉了揉晴明穴,回答系统道:“还是那句话,我尊重每一个人的命运”

他回想起了刚来的那一天午后,那双含入暖阳的红宝石眼睛出现在他脑海内。

他看完这书剧情,对于男二的形象塑造他确实认可了系统的话。将一个近乎饱满的人物踩入泥地,仿佛是在毁坏一件珍品。

或许他会拉卡维一把,让他落得个至少身体健康的结局,他确实只想在文里当一个炮灰背景板,然后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他也不想谈恋爱。

还好有了个小透明buff,这样应该没有人会注意到他这个异常的存在,过好安稳生活会非常简单。

但是系统忘记告诉艾尔海森,这个透明人buff只对卡维无效,毕竟卡维是他穿越过来的拯救对象。

现在卡维是他做百分百透明人路上的一颗绊脚石。所以应该叫百分之九十九透明了,因为卡维是那例外的百分之一。

【维海/双海】他在时间深处·River

简介在前篇

一点永恒绿洲的造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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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

流沙顺着艾尔海森的靴子流入,他不喜欢这种糟糕的触感,所以他很讨厌来沙漠。

在经历了第二十四次日落后,艾尔海森终于厌倦了这场永无休止的梦,他动身前往了沙漠。

临走的时候,他没有多言,只说去古遗迹研究,打发走了卡维。

平常去沙漠考古的事也不是没有,他相信卡维并不会深究,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应该已经到目的地了。

他只带了食物,足量的水,一把裁叶,哦,还有一个海瑟姆。

自从他踏入沙漠的那一刻,海瑟姆就像解封了一样,时时刻刻环绕在他身边。

他当艾尔海森的置物架,帮他提东西,也不会感觉到累,还算有点用处。

偶尔还能做罗盘,给艾尔海森指明正确的道路,唯一的缺点是,比较吵。

“不是第一次来了,可每次都那么热。”

艾尔海森顿了一下。

“闭嘴”

“我刚刚没有说话哦”

海瑟姆摊了摊手。

艾尔海森橙青色的眼眸里倒映着一个金色的身影。

卡维站在沙漠里。

“怎么了?你不希望看到我?”

“显而易见”

“你在和卡维讲话?”海瑟姆微勾着唇,若无其事地走到艾尔海森身边,似乎是想把他往前推。

“你早就知道会发生这种事”

“嗯哼,我当然知道。”海瑟姆注视着他青橙色眼底里的倒影里的卡维。

卡维似乎看不见他,略带疑虑地看向艾尔海森。

“你在和谁说话?”

“你也知道,不是吗?”

两道声音混杂着在艾尔海森的脑内响起,像是有泥沙混着浑水在他的脑子里不断摇晃,艾尔海森微微皱眉,他有些头晕。

显然,他并不想作过多的停留。

艾尔海森掠过了卡维,掠过了海瑟姆,,就像沙鸥掠过水面那样,平静地道着离别,如同要把什么抛之脑后。

两人缓步跟上艾尔海森的脚步,赤沙陷了进去,留下了一串长长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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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色的河流里倒影着艾尔海森离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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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损的沙壁坑坑洼洼的,上面的大部分文字残都破不清了,隐约可以看清几个断断续续的古文字。

艾尔海森有研究过相关的古文字调查,沙壁上的字似乎是一首歌谣。

“群星,夜莺,蔷薇,沙漠?真想不通这之间有什么联系”卡维凑近沙壁,断断续续地翻译着他看懂的那部分文字。

“群星升起于沙漠之上,夜莺也厌倦了时日的无穷。”

海瑟姆很快接上,充当艾尔海森的翻译。

「是时候摘下蔷薇的冠冕」

艾尔海森在心里补充道,他伸出手抚摸着沙壁上的文字,壁画,粗粝的沙砾磨过他的手指,接着是掌心。

“继续向前走”

他好像在自言自语,转头,对上了卡维的视线。

从卡维恍惚的目光中,他看到了破碎的蝴蝶,沉睡的夜莺,烈火与刀光,看到冰凉的月光,粘稠的蜜……

透过黄金的蜜液,他看见掩藏其下的阴谋。

“艾尔海森?”

卡维关切的声音,把他从过去拉回到了现在。

“我没事”

沿着陵墓往深处走,路边逐渐冒出了浅紫色的花,越来越多,颜色也越来越鲜艳。

“没毒,这是女主人种的花”

海瑟姆好心提醒到,他似乎对沙漠这一带很熟悉。

艾尔海森对他口中的女主人是谁并不感兴趣,猜也能猜到是花神。反倒是卡维,看起来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那些花。

“这是传说中永恒绿洲的女主人种下的花?真是神奇,竟然能在无水的沙漠绽放出如此耀眼的颜色”他伸手摸了摸那簇花的花瓣,眼底闪烁着光芒。

“你不怕有毒?”

“你没有制止我,不就说明它没有毒吗?你总是打破好不容易有的浪漫气氛”

他有些不满,留恋地看了眼深紫色的花。它们逐渐与黄沙混为一体,像黑夜里闪烁的明星,越来越模糊,直到他和艾尔海森走到洞穴深处,他再也看不见那些花了。

只剩下不知道从哪里衍生出来的,翠绿色的嫩藤,一直指向紧闭的门后。

“接下来怎么办,前面没路了。”

“挪动那个机关,让流沙流下来,那扇门就会打开”

海瑟姆时事讲解着,艾尔海森正欲开口,就看见卡维指着那个操控流沙的机关询问。

“这里有个机关,会不会是开门用的”

艾尔海森点了点头,示意他按下机关。

平常他都会出言让卡维别乱碰遗迹里的东西,但这次他默许了卡维的所有举动。

门扉缓缓地打开,映入眼帘的除了流沙,还是令人疲倦的流沙。

海瑟姆到底想让他去哪里?艾尔海森应该是知道的。

他在找那个梦里上演的,被溶液完全浸泡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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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维协助清理了周边时不时冒出来的的蕈兽,他感叹着蕈兽都比人聪明,竟然能进到如此危险的遗迹里。

重重机关和门扉把他们绕的头晕眼花,不过有海瑟姆协助艾尔海森作弊,这一路下来还算是比较顺利。

“停,别再往前走了,看向你的左边”

艾尔海森闻言顿在原地,卡维见他不走,也停下了脚步。

他朝左边的墙壁上看去。

这次不再是磨损的古文字,一段清晰的歌谣出现在上面。

「是时候摘下蔷薇的冠冕,

洗去世俗的尘土,用葡萄的酒浆。」

卡维翻译着墙壁上的歌谣,只有两句,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和我们上次看到的群星夜莺有关?”

不置可否,艾尔海森并不想回答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

他伸手去触碰那块墙壁。

流沙,大股金黄色的流沙像河流一样,不断地向前奔涌。

艾尔海森好像看到墙壁上沾染了血红色的液体,如暴君的酒,恋人的狂爱,如无辜受难者的鲜血。

流沙倒映出了他的脸,海瑟姆的脸,或者是卡维的脸,他分不清。

等到他从幻象中脱离,流沙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一条不见末路的幽寂小道。

“走吗?”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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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道周边长满了翠绿色的草叶,满天星似的花没落在绿草之中。

道路的尽头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块碎片似的,破碎的,金黄色的棱镜。

海瑟姆让他拿着,那是属于他的东西。

一瞬间,周围兴荣的花草凋零了,只剩下那躺在他手心里的棱镜仍旧闪烁着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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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流,灰调的蓝与远方昏暗的天空交织着,腐朽落寞。

【维海/双海】他在时间深处·Eterity

会有一点禁忌知识海x原海水仙向

有较多维海,当三人行看也行。

感觉主基调其实是艾尔海森单人向()

传说童话等均为捏造,对红海的称呼普遍为海瑟姆

Summary:艾尔海森的梦里开始频频出现沙漠,黄金梦乡,永恒绿洲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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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

金黄的沙粒如同流动的河流,滚烫地像是要把人熔化在其中。

鹰隼凄厉地嚎鸣,盘旋在赤王陵之上。

它丰满的羽翼逐渐沾染上尘埃,它在茫茫的风沙之中,看到了一片缥缈的绿洲。

或许是沙中的海市蜃楼,但是无所谓了。

它极力地向前飞去,越靠近绿洲的地方,沙尘暴就越大,它振翅穿越层层沙暴,纵使羽翼被利刃割破。

它想窥见沙尘暴的中心地带,那里无风无尘,是最适合成为永恒绿洲的地方。

它认为沙暴的中心是永恒绿洲。

那让它失望了。

沙尘的中心没有绿洲,无风无尘,但却是灰蒙蒙的一片,是荒芜的土地,是刺眼的流沙,以及失去希冀的人类。

灰隼像是被折断了羽翼。

它再也看不见绿洲了。

它悲哀地,凄厉地叫着,久久地徘徊在沙尘中心的空中。

然后它死了。

硕大的躯壳化作耸立的高山,层层叠叠堆积着雪,然后雪融为河流,顺着山脊流向河谷,流向整片荒芜的土地。

沙暴中心的子民们,不必再将苦涩的盐水掬饮,只是满足地睡去,梦里,是黄金的梦乡。

于是,这里不再只剩贫瘠的土地,它在时间的长河中,缓缓地演变成了绿洲。

隼的羽翼也变成了丰饶绿洲的草木,世世代代养育着沙漠的后裔。

于是,天隼在死之前明白了,它是永远都找不到绿洲的。

因为那是由它死去的身躯演变而成的。

它只是在时间的深处,窥见了属于自己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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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知道你还对沙漠的童话传说感兴趣”

“个人兴趣,只是碰巧在很久之前听过这个故事。”

是在他年幼的时候,祖母作为睡前故事讲给他听的,他想。

“是吗?这不就是沙漠广为流传的永恒绿洲的传说吗?听起来就不现实,你要真想研究永恒绿洲,不如去找沙漠的本地人来的更快些。”

“谢谢你的提醒,这只是一个睡前故事而已,晚安”

他不再多言。

月光倾洒在窗台,暖黄的灯光,皎洁的月光,共同编织着一场梦境。

漆黑的夜色,朦胧的灯光也暗淡了。

艾尔海森沉沉地睡了,迎接他的是无垠的沙漠,编织而成的,短暂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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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次迎来流沙般的日暮。

艾尔海森站在原地。

脚下是滚烫的黄沙,一部分渗进了他的靴子里。

他并没有感到任何不适,这只是梦而已。

他按照记忆中的路往前走去。

赤王陵

正中央的容器里是沉睡的他。

或者说是,禁忌知识。

他全身浸泡在淡蓝色的溶液中,似乎感受到了艾尔海森的到来,缓缓地睁开眼。

他用血红色的眼睛注视着艾尔海森,随后露出一个诡异的笑。

救 我

他用口型比划着。

容器被翠绿色的刀刃刺破,碎裂的玻璃器皿反射出艾尔海森青橙色的眸子。

蓝色的溶液流了满地,海瑟姆无所谓地理了理额前的碎发。

他想上前去拥抱艾尔海森。

下一秒,利刃从他的胸口穿过。

预想中黏腻的鲜血并没有喷溅而出,海瑟姆只是顿了一下,又抱住了艾尔海森,贴在他的耳边低吟。

「好疼。」

「禁忌知识也会怕疼?你并没有流血」

「可是你伤透了我的心,即使我没有流血」

海瑟姆扯出一个笑脸。

「真是无趣」

他推出那把插在他胸口的刀刃,身上的伤口随之愈合了。

「你让我做这些梦的意义是什么」

「嗯?你不是猜得到吗」

他抚上艾尔海森的半边脸。

「真想看饱满的果粒如何在你的唇齿间破裂,浓郁的汁水如何在你的唇边流出。」

他勾了勾唇。

「明天见」

赤王陵在崩塌。

漫天的黄沙像冬日里轻飘飘的雪,劈头盖脸地砸下来。

他没有痛觉,只是视线变得模糊了。

睁眼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坐在绿洲的草地上。

艾尔海森窥见了永恒绿洲的一角,那里安详地躺着他的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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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星升起在荒原之上,

夜莺也厌倦了时日的无穷,

是时候摘下蔷薇的冠冕,

洗去世俗的尘土,用葡萄的酒浆」

有人在唱

「睡吧,睡吧,

黄金的梦乡在召唤流浪的沙子,

这里不必将那苦涩的盐水掬饮,

这里不会再有明日的愁肠。」

有人在唱。

「晚安」

有人在笑。

艾尔海森安详地躺在永恒绿洲的一角。

他看起来并不痛苦,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他甚至能看到外界的群星照在无垠的黄沙上,泛着银白色的光。

商人,旅人,沙漠的子民站在皎洁的月光下,饮用绿洲的琼浆。

他的意识在沙漠飘荡,身躯却被困在这里。

于是第二十二个黑夜降临。

「梦该醒了。」

有人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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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永恒的河流中,时间显得毫无意义。

【妙知】小卷心菜杀人事件

本篇为无限流长篇连载,脑洞来自薄荷和我。

本世界含有双性转要素,是贴身侍卫卡x落跑新娘海。

小卷心菜艾尔海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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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艾莲娜小姐!老爷,老爷他……”

佣人匆匆忙忙地闯入艾莲娜的房间,嘴里还不停叫嚷着什么。

卡薇皱了皱眉,她把闯入房间的佣人请出门外,并告知艾莲娜小姐正在洗浴。

曼妙的身姿透过沙质的玻璃窗若隐若现,很快帘子便被掀开。

裹着浴衣的艾莲娜垂眸,轻声让女佣进来。

这女佣刚一看见艾莲娜,立马跪了下来,尖叫到老爷死在自己的房间了。

艾莲娜和卡薇脸上都是一脸错愕,随后艾莲娜不可置信地扶起地上的女佣。

“你再说一遍?老爷他……出事了?怎么可能……?”

她抽噎着,语气里带上了些许哭腔,哪顾得上梳妆,随手套了一件裙子就匆匆忙忙地往外赶。

卡薇心疼小姐大半夜穿那么点就出门,追上去把外套披在她的肩头。

她们快步走到老爷的房间里。

那里已经挤满了宾客。

“让让,让让,小姐到了!”

卡薇高声呼喊着带着艾莲娜挤了进去。

艾莲娜刚看见安详地躺在床板上的未婚夫,本就蓄满的泪水很快就顺着脸颊流下,配上她那张娇柔的脸,让人怜惜不已。

她的未婚夫脸色发青,像是窒息溺水而死的,可他身上没有一点水渍,就这样离奇地死掉了。

艾莲娜似乎还是难以接受,颤抖着手去碰未婚夫的鼻息,已经没有气了,她终于忍不住哭晕了过去。

卡薇很快就将她抱起,匆忙去了游轮内的医务室。

“死因确定了吗?是他杀还是自杀?”

卡薇坐在艾莲娜的床边,对着往来的佣人询问到,然后,一位穿着朴素的白褂医生走了进来。

“老爷好像是死于意外”

他将报告单交给卡薇。

上面赫然写着,老爷已在今夜七点十五分于房内突发心脏病缺氧而死。

整个医务室安静地只剩下艾莲娜渐重的呼吸声,好像在做着什么可怖的噩梦一般。她的脸上开始冒出冷汗,卡薇退到了一边,让专业的医生坐在了她的旁边。

“艾莲娜小姐因为老爷的死受了惊,再加上晚上的海风太凉,可能是感冒了,我给您开点药片,等她醒了您再喂给她”

卡薇点了点头,又摆手示意房间里的所有人都出去。

终于在脚步声不再响起的那一刻,艾莲娜停止了紧张的喘气,缓缓睁开了眼。

她青橙色的眼里再也看不到一丝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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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小时前。

卡维从艾尔海森手里救下了那本差一步就掉入水里的完全刺杀手册,在看了一眼目录直白的杀人手法后不吭声了。

下一秒艾尔海森撕碎了这本薄薄的本子,像撒骨灰一样把它扬在了海里。

简称毁尸灭迹。

那些洋洋洒洒的碎纸片很快就消失在了海浪中。

卡维动了动唇,突然很想问艾尔海森这个人非杀不可吗?即使是在世界树里,他也不想轻易摒弃自己的道德底线去杀人。

“我们身处于世界树的副本,但是没有人可以确定这是幻境还是别的真实世界”艾尔海森似乎看出了他的意图,慢慢向着那个看起来少女心极了的椅子走去,然后缓缓坐下,“假设这是个真实的世界,那么如果艾莲娜和卡薇杀人的事情败露……”

“那她们就要承担相应的惩罚?”卡维的声音突然尖锐了起来,“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未婚夫一定要死或者失踪,明明他也只是奉承国王的意愿结婚而已。”

“为什么?或许这个问题你应该问问艾莲娜”

艾尔海森解开披风的扣子,露出里面白嫩的皮肤,“你知道为什么那么热的夏天艾莲娜穿的是长袖吗?”

他没有等卡维回答,自顾自地露出半边的肩膀。

刚刚艾尔海森用腿肉挤他的时候他只顾着害羞了,根本没有时间去仔细观察他的身体,那太变态了。

此刻艾尔海森却开始脱他的裙子。

“你,你,你干什么啊”卡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刚刚才想到的答案在看到艾尔海森白嫩的胳膊时瞬间烟消云散了。

然后他的脸从红润转到铁黑。

艾尔海森的背部,不,应该说是艾莲娜的背部落满了大大小小的青紫色痕迹,看起来像是用鞭子抽打后留下的。

这下卡维没话可说了,这未婚夫确实该死。

还没结婚就知道家暴人家小姐了,怪不得小姐和侍卫跑的干脆利落,还策划着要杀了他。

他是一个很有底线的人,不会轻易在世界树里杀人,除非这个人真的该死。

艾尔海森展示完背后的伤口,虚虚的托着自己的裙子,尽量遮住胸部,又重新坐回座位上,然后端起一旁不知道什么时候泡好的茶抿了一口。

“我们需要制定一个天衣无缝的刺杀计划”

然后卡维手里就被扔了一盒膏药。

“啊?”

“愣着干什么,给我上药”

他裙子都还没穿好,就等着卡维给他上药了。

“啊——?”

“难道你还指望我背后长眼睛自己涂吗?”

卡维愣愣地抹了一点冰凉的膏药,往艾尔海森背后发青的地方抹去,因为没控制好力度,下手有点重,艾尔海森的肩膀抖了抖。

“我是不是把你摁疼了?”

卡维不好意思地收了收力道,动作轻柔地为他抹药。

“趁这点时间谈谈我们的计划”

他摇了摇头表示不必在意。

“虽然世界树给的结局很美好,她们手拉着手活了下来,但如果真的回到王国,让国王知道了她们两个私奔的事情,国王会怎么做?”

“……侍卫会被处死,艾莲娜会被迫嫁给家暴她的丈夫。”

“对,既然我们的任务就是改变这样的结局,那我们就不能只是暗杀掉未婚夫先生。

还好那位未婚夫先生家暴手段很隐蔽,除了艾莲娜没有人知道她身上有伤。这更加方便了我们,艾莲娜完全可以饰演一位深情的寡妇终身不嫁,而在国王眼里,卡薇和她也只是感人的主仆关系。”

“那么我们要怎样才在能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又能保证未婚夫死亡呢?”

“让他死于意外,比如,心脏病突发猝死。”

“可是他没有患心脏病吧?”

“我们只需要让他看起来像是心脏病猝死的”

卡维略微抬眸,刚好对上了艾尔海森橙青色的眼睛,他看不清他眼底蕴含的情绪,上药的手连带着顿了顿。

“你有办法了?”

艾尔海森没说话,只是轻微地勾了勾嘴角。

“待会去趟后厨”